“照书过年”:看看名家笔下的“年”都啥样

咱老百姓喜欢过年,因为年代表着辞旧迎新,代表着阖家团圆,代表着辛苦忙碌的日子终于有时间能歇一歇。作家们也爱过年,关于“过大年”,许许多多的名家都曾在作品中作了详细描述。

孙犁写过年:

鞭炮声大作,醒了一阵

作家孙犁在《记春节》中说:“如果说我也有欢乐的时候,那就是童年,而童年最欢乐的时候,则莫过于春节。”

在孙犁的记忆里,春节是从贴春联开始的:“贴对联的任务,是由叔父和我完成。叔父不识字,一切杂活:打浆糊、扫门板、刷贴都由他做。我只是看看父亲已经在背面注明的上、下两个字,告诉叔父,他按照经验,就知道分左右贴好,没有发生过错误。我记得每年都有的一副是:荆树有花兄弟乐,砚田无税子孙耕。这是父亲认为合乎我家情况的。”

贴完春联,还要树天灯、举神棚,最后才是放鞭炮。小鞭、灯炮、塾子鼓次第燃放,春节的欢乐也就达到了高潮。

只是,小时候过年和长大过年的心境完全不同,孙犁也如实写出了这种感受:“年岁越大,欢乐越少。前几年,每逢春节,我还买一挂小鞭炮,叫孙儿或外孙儿,拿到院里放放,我在屋里听听。自迁入楼房,连这一点高兴,也没有了。今年春节,三十晚上,我八点钟就躺下了。十二点前后,鞭炮声大作,醒了一阵。”

通过对比自己小时候和年老时过年的心境,孙犁表达出的对时光流逝的感慨和对过年欢乐渐失的无奈可谓是入木三分。

梁实秋写过年:

乐、愁、累

梁实秋先生在《雅舍忆旧》中曾总结过过年的“三乐”:除夕满院子洒上芝麻秸,踩上去喀吱喀吱响,一乐也;宫灯、纱灯、牛角灯全部出笼,而孩子们也奉准每人提一只纸糊的“气死风”,二乐也;大开赌戒,可以掷状元红,呼卢喝雉,难得放肆,三乐也。

但除了乐,也有愁,“天寒地冻,无处可玩,街上店铺家家闭户,里面不成腔调的锣鼓点儿此起彼落。厂甸儿能挤死人,为了‘喝豆汁儿,就咸菜儿,琉璃喇叭大沙雁儿’,真犯不着,过年最使人窝心的事莫过于挨门去给长辈拜年……”

为什么挨门去给长辈拜年还会让人感到愁?在他的另一篇文章《过年》中我们能找到答案:“初一特别起得早,梳小辫儿,换新衣裳,大棉袄加上一件新蓝布罩袍、黑马褂、灰鼠绒绿鼻脸儿的靴子。见人就得请安,口说:‘新喜。’日上三竿,骡子轿车已经套好,跟班的捧着拜匣,奉命到几家最亲近的人家拜年去也。如果运气好,人家‘挡驾’,最好不过,递进一张帖子,掉头就走。否则一声‘请’,便得升堂入室,至少要朝上磕三个头,才算礼成。这个差事我当过好几次,从心坎儿觉得窝囊。”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对于贪玩的孩子们来说,去给长辈磕头都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丰子恺写过年:

讲究多、剩菜多

丰子恺先生笔下的年很有“中国味道”:有禁忌,有讲究。当然因为菜做得太多了,可能整个春节都在吃剩菜。

丰子恺说:“吃年夜饭时,要把所有的碗筷都拿出来,预祝来年人丁兴旺。吃饭的碗数,不可成单,必须成双。如果吃三碗,必须再盛一次,哪怕盛一点点也好,总之要凑成双数……”这种习惯与大部分百姓人家的习俗都一样,过年是很讲究的事儿,无论是菜色安排还是碗筷数量,都最好成双成对,一定要凑个吉祥如意。

还有就是吃剩饭。丰子恺先生写:“初五以后,过年的事基本结束。但是拜年,吃年酒,酬谢往还也很热闹。厨房里菜很多,客人来了,搬出就是……”咱老百姓家里何尝不是如此,除夕夜菜色多丰盛,之后每天吃剩菜就有多愁人。

老舍写过年:

吃团圆饭、祭祖、看花灯

老舍先生笔下的《北京的春节》,可以说是最有年味的过年记忆。老舍在文中写道:“除夕真热闹。家家赶做年菜,到处是酒肉的香味。男女老少都穿起新衣,门外贴上了红红的对联,屋里贴好了各色的年画,哪一家都灯火通宵,不许间断,鞭炮声日夜不绝。在外边做事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必定赶回家来,吃团圆饭,祭祖。这一夜,除了很小的孩子,没有什么人睡觉,都要守岁。”

这样的年也是我们正在经历的年,家家户户要贴春联,要守岁,男女老少都要穿新衣,除非万不得已,一定要回家吃团圆饭。可以说,老舍先生笔下老北京人的年,就是标准的中国年。

老舍也曾回忆过正月十五的灯:“家家户户能摆出几百盏来。”上元夜看花灯,古往今来都是中国人浪漫的传统习俗。花灯就是年的尾声,人们会在绚丽多姿的花灯阵中回味年的无穷乐趣。

一年又一年,岁岁又年年。读一读名家笔下的年,对照一番我们经历的年,您就会发现,无论何时,年都是人们心底最深情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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